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

對於一些行業、企業和業內公衆人物來說,2018年過得相當不舒心,被置於輿論的風口浪尖,被置於生死存亡的關口。

這一年,比特幣狂跌、P2P平臺密集炸雷,讓投資者損失慘重;

這一年,業內公人物負面消息不斷,甚至被“桃色醜聞”纏身。

2019年到來,希望更多企業更多人能行穩致遠,踏歌江湖。

比特幣崩盤 “韭菜”被割得差不多了

殺傷式

瘋魔棍法

《射鵰英雄傳》中的武功,套路極爲威猛,殺傷面巨大。加密數字貨幣泡沫破滅,將小礦主、購幣者、相關創業公司都裹挾進去,無一倖免。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2017年12月17日,比特幣交易平臺Bitstamp的價格定格爲19664美元的那一刻,是被無數人重放的鏡頭。一年之後,2018年12月17日,比特幣的價格只爲3700美元,此前,它甚至跌破了3200美元。

郭宇(化名)的小礦場賣不出去了。2017年中,他花30多萬元人民幣買了30臺礦機,“殺”入比特幣大軍。然而好日子只過了半年,2018年初,比特幣價格開始一路下行, 6月24日,比特幣跌破6000美元,這是一條公認的礦場“生死線”,低於它,礦工將連電費都支付不起。郭宇摁下了“關機鍵”,但他仍有一絲期待,或許哪天比特幣能起死回生,礦場還能繼續開下去。直到不久前比特幣跌破3200美元,他徹底“涼涼”,但當初炙手可熱的礦機,如今卻無人問津。

比特大陸上市前景不明。9月26日,比特大陸正式在港交所披露招股說明書。比特幣一路下行的2018年,對於這家全球第一大比特幣設備供應商而言,顯然不是上市好時機。3個月過去了,港交所並未給出聆訊時間,距離上市申請失效,還有3個月時間。所謂“失效”,是指公司在提交上市資料之後,未能在6個月有效審覈時間內通過聆訊。從招股書信息來看,其90%的收入依然來自礦機業務。

當像郭宇這樣的礦主越來越多時,礦機業務能否支撐起比特大陸的估值,上市是否合適,上市後的業務可持續性,都被打上重重的問號。最新“傳言”是,港交所認爲,在適當的監管框架到位之前,任何加密貨幣交易平臺或與該行業相關的業務通過在香港進行IPO籌集資金都爲 時尚 早。

彭大媽的幣都砸手裏了。作爲廣場上活躍的“領舞大媽”,彭大媽從年輕時便站在潮流最前端,2017年彭大媽開始炒幣,因爲比特幣太貴,她便買那些“山寨幣”。儘管國內ICO被禁,但QQ羣裏不知名的項目還是很多,彭大媽混跡其中,各種幣買了一堆,不知不覺中,幾十萬投了下去,一度賬面價值超過兩百萬,可經過2018年“血洗”之後,只變現了幾萬元和一大堆沒有交易量的“死幣”。

比“比特幣”更大的泡沫是什麼?其他加密虛擬貨幣。

古斯塔夫·勒龐在《烏合之衆》中如此分析羣體心理:擁有獨立見解的高智商者,一旦加入羣體就會喪失思考能力,變得衝動、急躁、狂熱、極端,完全被無意識控制,失去道德的判斷,但卻獲得極大的力量。“區塊鏈韭菜”是烏合之衆在2018年最適合的註解。那些2018年初喊着讓大家趕緊上車的“大佬”們悄悄地下車了,Bitcointalk 統計顯示,4 年前全球擁有 10 萬個比特幣以上的地址賬戶數量爲 70 個,現在只剩下了 5 個。截至2018年上半年,失敗的區塊鏈ICO項目超過1000個,狂熱過後,只剩下一地雞毛。

誕生10年,比特幣跌落信仰神壇。被投機狂熱推高的每一分幣價,被某個礦機廠商主導的每一次硬分叉,都是對中本聰“自由、平等、去中心化”“無國界貨幣平權”理想的背離,“改變世界”的初心,說穿了,是對“一幣一別墅”的信仰。

但,泡沫破滅之後,依然不能輕視比特幣的力量,尤其是區塊鏈。

人類的未來,在人工智能出現後,出現了轉折的可能,算法帶來的最大不同是,數據將成爲認知和管理世界的唯一要素,即使所謂的人類理性,依然可能被算法掌握,這便是赫拉利在《今日簡史》中提到的“數據霸權”,而區塊鏈,是數據保證安全、不可篡改的重要手段。

可預見的是,在21世紀剩下的80多年時間裏,點對點的區塊鏈網絡和比特幣等加密貨幣,仍將衝擊傳統的貨幣體系,比特幣“泡沫”或許還會再次被吹大,不管你接不接受,它已經在 歷史 書上預留了自己的位置。

互聯網金融 爆雷跑路讓萬億市場“涼涼”

殺傷式

千蛛萬毒手

一種兇險萬分的武功,修煉者痛苦難當,對自身帶來極大傷害。無論是P2P,還是現金貸,互金行業2018年問題不斷,在經歷了初期的野蠻生長後,2018年受傷更深。

2017年下半年,中國互聯網金融行業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甚至一箇月時間內有4家互金企業登陸美股市場,之後更多互金公司表示要赴美IPO,好像上市如同逛自家的後花園一樣容易,可惜好景不長。

2018年5月,網貸爆雷潮開始,平臺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家接着一家倒下。6月,爆出的問題平臺是13家,錢寶網、雅堂金融、唐小僧、聯璧金融陸續爆雷,恐慌情緒蔓延。到8月底,爆雷、失聯、跑路的平臺達到264家。

爆雷潮給P2P網貸業帶來極大衝擊,各地互金協會密集發聲,要求各P2P平臺做好與平臺出借人的溝通,有效保護出借人的合法權益。同時鑑於當時有借款人趁火打劫,故意逾期不還款,藉機逃脫還款義務,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以下簡稱互金專項整治辦)專門發文,要求平臺將P2P“老賴”上報徵信,之後又發文表示,會從嚴從重打擊惡意退出的網貸平臺,緝捕外逃人員,嚴禁新增網貸機構。

根據網貸之家的統計數據,截至2018年11月底,網貸行業累計停業及問題平臺達到5245家,問題平臺 歷史 累計涉及的投資人數約爲200.9萬人,涉及貸款餘額約爲1612.5億元。

短短一年時間,P2P網貸從創新典型變成了“過街老鼠”,原因很多,比如:平臺風控能力差,互金法律體系不健全,導致平臺逾期風險大;平臺違規發展,投資人亦非應該匹配的合格投資人等。

行業的混亂,讓之前蜂擁上市的互金類中概股在資本市場上表現不佳。2018年P2P風險集中爆發時,多家P2P公司股價集體“跳水”,在2018年7月近10個交易日,在美上市的互金公司市值蒸發逾32億美元。據不完全統計,到12月中旬,在美國上市的13家互金公司裏,有9家公司都已經跌破發行價,其中多家平臺的股價跌幅較年初已超70%。

互金行業中概股的持續低迷,讓多家上市平臺祭出回購股權的護盤大招,包括趣店、和信貸、拍拍貸、宜人貸、信而富等。

互金平臺的回購計劃也許能在短期內提振投資者信心,但從長遠來看,互金行業的根本出路還是合規發展。

現在不少平臺在進行轉型,“轉戰”大額分期、線上分期商場、線下消費金融等領域,但是其中仍存在亂象,比如隱形收費、徵信混亂的情況,甚至被不法分子利用,成爲套現的工具。對平臺來說,舊事不忘,才能更好面向未來。

資本寒冬 創業者和投資人都“口袋癟癟”

殺傷式

無邊落木

令狐沖之武術招式,無數的落木伴着劍影舞成一股強烈的旋風,席捲之處盡是滿目蒼涼。這一年無論是對於創業者,還是投資人來說,都處於缺錢的境地,無處話淒涼!

2018年,一箇資本寒冬,所有的投資機構都選擇了“現金爲王”的戰略,宏觀市場缺錢,細分市場也缺錢。大多數創業公司處於“餘額不足”的狀態,位於食物鏈最末端的創業者,可能是2018年過得最辛苦的一羣人,大家都陷入了一箇怪圈:窮忙,越忙越“窮”。

歸根結底,盲目追風、“自我造血能力”不足是大部分創業公司倒下的原因。年初,最火的風口莫過於區塊鏈,區塊鏈 遊戲 、區塊鏈媒體,甚至區塊鏈火鍋店都開始燎原,但是這個泡沫破碎得太快,德勤調查了全球最大的社交編程及代碼託管網站Github網站上將近86000個區塊鏈項目,如今存活的項目大約只有5%。設局跑路、內訌而亡,區塊鏈圈的裸泳者紛紛浮現,死亡企業不計其數。緊接着,P2P現暴雷潮、長租公寓爆倉、在線教育併購潮、互聯網家裝洗牌、共享單車遭遇困境等等事件發生,創業風口變成了“生死關口”。

但是,投資機構的日子也不好過,以往他們“錢袋子鼓鼓”,2018年卻遭遇了募資難,因爲LP(有限合夥人)手裏也缺錢,實控人及大股東因股權質押最終被平倉,2018年A股江湖裏,充斥着這類故事。

根據清科研究中心的統計數據,2018年上半年中國股權投資市場募資總額約3800億,同比下降55.8%,差不多攔腰砍一半。

爲何2018年的募資環境如此艱難?P2P像多米諾骨牌一般掀起暴雷潮,私募基金備案難,整個投資市場像泄了氣的皮球,沒了信心,開始崇尚“現金爲王”。再往裏看,中國沒有形成長線LP市場,目前LP主要由民營企業和個人組成,經濟下行壓力增大對其影響很大。資本市場的大環境就是退出困難,收益率低,幾年前投資的本金都收不回來。

投資機構開始尋求更長線的錢,包括社保基金、養老基金、保險基金等資金入場,可以忍受更長的投資期和退出期。

那些曾在春天裏狂奔的企業,在冬天裏選擇閉門修煉,瑞雪兆豐年,害蟲與泡沫在漫長的寒冬裏被冰封。

2018年11月5日至10日,首屆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在上海舉行,科創版的設立和註冊制試點的落地,爲寒冬中的中國 科技 企業帶來了一絲春意。

這一年,供給端的結構在悄然生變,2C經濟退潮,2B經濟卻漲潮。看向互聯網巨頭,騰訊、阿里巴巴、百度等公司全面擁抱2B,參與智慧城市、智能製造等。

投資者手裏握着的錢遠離了商業模式創新,去向了硬核 科技 ,這也給創業者指了一條路。

用《神鵰俠侶》裏小龍女的一句話來告別這個冬天,再合適不過。“這些雪花落下來,多麼白,多麼好看。過幾天太陽出來,每一片雪花都變得無影無蹤。到得明年冬天,又有許許多多雪花,只不過已不是2018年這些雪花罷了。”

劉強東“致命邂逅” 京東“雪上加霜”

殺傷式

冰魄銀針

李莫愁所使暗器,針身相當漂亮,鏤刻花紋、打造精緻,卻是劇毒無比。面對美女,劉強東未能控制住自己,最終壞了自己的名聲,也傷害了自己的家人和京東。

但是,出軌這件事給劉強東家庭和京東帶來的傷害,卻是實實在在。劉強東的勵志企業家形象以及他與奶茶妹妹的感情生活給京東品牌宣傳和市場營銷帶來不小助力。也許是受到此事影響,首屆進博會、世界人工智能大會、天津達沃斯論壇上都沒有出現劉強東的身影,“改革開放40年百名傑出民營企業家”的名單中,劉強東也榜上無名。

劉強東和京東緊密捆綁在一起,一損俱損。京東2017年年報顯示,截至2018年2月28日,劉強東持有京東集團15.5%股權,擁有79.5%的投票權。

劉強東事件給京東帶來的傷害明顯體現在股價上。從8月31日事件發生開始,京東股價一路下跌。8月31日到12月21日,京東股價下跌了32.7%,市值蒸發了162億美元,約合人民幣1117億人民幣,損失慘重。

從數字來看,京東的第三季度財報還是亮眼的。但背後隱憂重重:連續9個季度以來,季度營收增幅首次低於30%;活躍用戶數自上市以來首次出現環比下滑,截至2018年9月30日,京東過去12個月的活躍用戶數爲3.052億,比上一季度少了860萬。

對於一家平臺型企業,用戶流失是致命性打擊。在京東出現活躍用戶流失的同時,新老對手的活躍用戶卻在迅速增加。同期,阿里巴巴的活躍用戶數達6.01億人,較上季新增2500萬人。作爲新對手,拼多多雖然2018年也深陷輿論漩渦,但活躍買家數量增長相當快,根據拼多多第三季度財報,其活躍買家數已達3.855億,同比增長144%,新增4200萬。

就用戶規模而言,京東不僅被老對手阿里巴巴遠遠甩在身後,也被新對手拼多多超越。而且,從市值的角度而言,拼多多和京東之間的差距並不大。截至美東時間12月21日,京東的市值在304.98億美元,拼多多在234.08億美元。拼多多正在追趕京東,京東努力在BAT後書寫的“J”逐漸模糊。

互聯網世界的競爭早已不僅僅是公司與公司、平臺與平臺、生態系統與生態系統之間的競爭,企業領導人的形象也間接影響着公司的發展。

當然,京東依然有被稱道的地方。這兩年,京東在人工智能和機器人自動化技術讓公衆看到了 科技 企業的影子,其專注智慧物流的X事業部和專注智慧供應鏈的Y事業部也都在幫助京東構築優勢。雖然對技術的持續投入會拉低京東的盈利,但若看看亞馬遜的模式,會發現一家真正技術驅動的世界級互聯網企業的魅力。

網約車安全之殤 解除“性命之憂”才能上岸

殺傷式

七傷拳

七傷拳威力巨大,但是倘由內力未臻化境的人來使用,對自己有極大傷害。要練好七傷拳,內功境界一定要非常高。對於網約車而言也是如此,保障好司乘安全,才能 健康 發展。

如果要問現在誰沒有叫過網約車,恐怕沒有人會舉手;如果要問對網約車有什麼要求,恐怕所有人都會把“安全”列在第一位。

自6年前網約車誕生起,補貼高、方便是它的標籤,但隨之而來的就是網約車的野蠻生長。隨着各種政策的出臺,2018年的網約車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瘋狂,進入平穩發展期。如果沒有發生在滴滴平臺上的兩起順風車乘客遇害事件,或許2018年的網約車市場可以用“波瀾不驚”來形容。

2018年5月6日凌晨,雲南祥鵬航空公司21歲的空姐李某珠在河南鄭州航空港區搭乘滴滴順風車前往鄭州火車站途中被害。3個月後,類似的事件重演,8月24日,浙江溫州女孩在乘坐滴滴順風車時遇害。

相較而言,遇害是小概率事件,但一旦碰上,對受害人及其家庭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有乘客說,現在離不開網約車了,所以要有適當防備,比如確認車牌號、不和司機有過多交談、行車途中和家人朋友打電話,直到下車,更誇張一點的是隨身攜帶報警器。

這兩起事件不僅對於當事企業滴滴,對於整個網約車市場來說都是一拳重擊。首當其衝,滴滴自然免不了自我嚴查以及接受外部的審查,除了一鍵報警、全程錄音/錄像等各種功能齊上線,架構上也進行了“翻天覆地”的調整,包括升級安全管理體系、設立首席出行安全官一職等。

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嘀嗒順風車等平臺也對安全方面的規則進行了調整,比如深夜停止接單等;美團打車新增“安全中心”入口;曹操專車增加了一鍵報警裝置;首汽約車上線了類似的安全功能。哪怕是剛剛加入網約車“戰局”的享道出行,其賣點之一就是安全,包括對司機背景的深度調查、雙重CPS檢驗、司乘雙方SOS報警機制等。

出了安全事件後,服務和補貼都是“浮雲”。任何行業都難免經歷陣痛,關鍵在於面臨陣痛如何及時做出調整。

最初的網約車入行要求低,審覈把關不嚴格,直接導致安全性問題遭受重大考驗,消費者權益難以保障,早期的快速擴張掩蓋了背後的安全隱患。

不管平臺能提供哪些個性化的服務,只要安全不到位,一切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安全,永遠是網約車的生命線,也是網約車市場的競爭點。誰更安全,誰就贏了。

共享單車危機 在敗局中期待重生

殺傷式

嫁衣神功

這種功夫太過猛烈,所以練到後來想要有突破時,需將原先的功力全都散去,再從頭練過。共享單車也是如此,從快速擴展到做好服務,才能真正爲用戶解決出行最後一公里難題。

以ofo和摩拜爲代表的共享單車行業,曾是資本的寵兒。但是,因爲缺乏足夠的“自我造血”能力,再加上前期的無序擴張,ofo和摩拜在2018年都迎來了“至暗時刻”。最終,摩拜單車放棄獨立運營,以27億美元“賣身”美團;堅持獨立發展的ofo,則繼續在死亡邊緣痛苦掙扎。

ofo嚴重缺錢,人盡皆知,現在ofo猶如一頭困獸,艱難求生。2018年第二季度,ofo和摩拜走上了不同的發展之路,摩拜被美團以27億美元收購,而ofo拒絕了滴滴方面的潛在收購要約。

ofo曾經試圖尋求廣告變現,但並沒有堵上資金窟窿。2018年6月,媒體報道稱ofo欠款達15億元。而後,ofo的負面消息密集傳來:總部大規模裁員、高管離職、拖欠數億元欠款被供應商起訴、多地辦公室“人去樓空”。而從11月份開始,押金難退成爲各大媒體報道的焦點。無人接盤的ofo成爲“燙手山芋”,11月23日,ofo宣佈與PPmoney合作,但是遭遇閃電下線。目前來看,如果沒有金主出手,ofo危局難破。

共享單車的出現,解決了用戶出行最後一公里問題。但在“瘋狂燒錢”的1.0時代,在資本的推波助瀾之下,共享單車野蠻生長,卻沒有找到合適的商業模式,企業無法“自我造血”,最終導致危機爆發。

現在,共享單車的“羣衆基礎”仍在,根據交通運輸部的統計,全國每天共享單車的使用量仍然在1000萬人次以上。由此可以看出市場需求的巨大,這也有助於整個共享單車行業走進2.0時代,拼服務、重體驗,平穩有序發展。

無人便利店 潰敗離場?

殺傷式

凌波微步

這種步法,踏出一步,都與內力息息相關,決非簡單邁步行走。無人便利店便是如此,站上風口,但如果沒有內力,會造成自絕經脈的危境。

2017年,無人零售撞上了風口,智能貨櫃、無人貨架、無人便利店紛至沓來。

無人的成本並不低,無人便利店要回收落地成本的週期通常在一年以上。2018年,無人便利店很有可能成了那隻飛不動的“豬”。

“我們已做好大規模量產的準備,一年5000家的目標是根據自身運營情況的合理規劃,現在看來還有點保守。”2017年7月,繽果盒子CEO陳子林對外宣佈了一年內開設5000個盒子的宏大目標。然而,臨近2018年7月的大限之時,繽果盒子在全國40個城市的門店數量僅爲400家左右,高溫暫停運營、涉嫌違建遭城管上門檢查、門店撤退等風波,無不拉扯着繽果盒子加速布點的腳步。

同樣的尷尬情形在其他品牌的無人便利店身上亦有浮現,居然之家推出的第一個無人便利店怡食盒子EATBOX開在了北京世紀金源購物中心,可有媒體報道2018年年初路過時店內空空如也;1月,開業三個多月的猩便利上海天鑰橋路店也被證實關店;無人便利店裏的“黑馬”鄰家便利店2018年8月更是由於背後資金方P2P平臺善林金融暴雷,銀行賬戶凍結,一夜之間168家店鋪全部關門。

藉着風口起飛,被資本炒得火熱的無人便利店,最終竟然真的落得以“無人”收場。

早在2017年年底,熊貓資本合夥人毛聖博就對集中於無人便利店的“投機迷醉”發出了反對聲“這個風口不對,我們堅決不投。”

以收銀服務爲例,根據識別技術不同,無人便利店分爲RFID(俗稱電子標籤)和基於視覺分析兩類,後者門檻更高。以RFID的方式取代人工,一箇標籤的成本爲3~7毛錢,但人工平均完成一件商品的收銀成本僅爲7分錢,成本優勢立見高下。況且,VC(風險投資)更偏好市場規模較大且能在短時間內快速爆發、形成規模的創業項目,便利店講究規模效應,只有規模很大才能按照某一箇特定路線去做。

無人便利店究竟是真需求還是僞命題,但是免排隊、自助結賬的無人便利店還是直擊了傳統便利店的痛點。對於投資機構來說,時間是他們的敵人,開闢新城市意味着開闢一條完整的、全新的供應鏈生態體系,營收遠遠跟不上,就會出現惡性的負現金流。

“裸奔”的酒店數據,誰來拯救?

殺傷式

玄冥神掌

玄冥是神話中北方的神,給人黑暗、陰冷的感覺,鶴筆翁和鹿杖客的這套掌法也是陰寒之極,留在對身體內的寒毒,非得純陽至剛的九陽神功才能驅除。而信息頻頻遭“竊”也是留在酒店業內的“毒瘤”,要靠什麼才能驅除?

2018年,酒店行業安全醜聞不斷,從華住、洲際、希爾頓,一直到臨近年末時,酒店業“領頭兵”萬豪國際集團在其官網通報的5億用戶信息泄露,預示着整個酒店行業的數據庫安全面臨全面淪陷。

酒店業涉及數據量大,但信息化程度弱,近幾年來,頻頻成爲黑客攻擊的重災區。

2015年2月,據漏洞盒子白帽子提交報告顯示,知名連鎖酒店桔子、錦江之星、速八、布丁,高端酒店萬豪、喜達屋、洲際的房客開房信息遭大量泄露,部分連鎖酒店甚至可以實現任意取消訂單以及修改用戶註冊密碼;2015年11月,希爾頓與喜達屋集團宣佈他們的支付處理系統遭受不明來歷黑客攻擊;2016年1月,凱越集團的支付卡數據外泄事件波及全球約50個國家的250家酒店;2017年4月,洲際酒店集團超過1000家旗下酒店遭遇支付卡信息泄露……

遺憾的是,2018年,酒店業數據安全危機並未得到遏制。8月28日,華住酒店集團旗下酒店涉及5億用戶信息在“暗網”售賣;12月,萬豪國際集團主動通報一起持續了4年之久的同樣涉及5億用戶數據泄露事件,這起案件至今仍未得到解決。

大多數國內酒店並沒有繃緊信息安全這根弦,國內不少酒店系統維護都交由外包人員完成,而他們往往擁有直接訪問數據庫的權限,其有意無意的操作都會對數據造成破壞,加上酒店內部安全防禦能力偏低,一旦出現攻擊,很容易導致全面失控。

一位酒店業內人士對此也十分無奈,在他看來,這和酒店業天生對外接口多且業務複雜有關,“國內的酒店業由於業務需要,有大量通往內網的接口,出於安全考量,也對其中重要接口設置身份認證的關卡,但這套安全體系程序繁瑣,對IT體系運作效率造成影響,因此在實際運行中,很難全面鋪開,這也給黑客留下了更多攻擊機會。”在效益與安全之間,國內外酒店業都在面臨拷問。

2018年5月,歐盟正式推行《通用數據保護條例》(簡稱GDPR),GDPR被稱爲史上最嚴格的個人數據保護條例,對包括歐盟內部企業、在歐盟開展業務的跨國企業以及爲歐盟公民提供業務服務的海外企業,在數據採集、數據保護以及數據應用上都進行了規範。GDPR規定,涉事公司需在72小時內通報數據泄露事件,否則會面臨罰款,最高可罰公司去年全球總營收的4%。萬豪之所以在今年披露這起大規模的用戶數據泄露事件,與這一規定的出臺有關,如果按照萬豪去年總營收170多億美元計算,萬豪則將面臨高達6.8億美元的鉅額罰款。

2018年是歐盟《通用數據保護條例》正式施行的第一年,強壓之下,能否對酒店業爲首的互聯網數據安全保護危機帶來轉機?但願如此!

作者:郝俊慧、吳雨欣、孫妍、潘少穎、李丹琦、李蘊坤、章蔚瑋

圖片:圖蟲、網絡